隐像
庄园的密室下,隐着的是白玉塑成的风骨。你伫立在铁栏的围笼中,孤寂地伴着一副战甲300年,直至那尚是稚嫩的容颜将它取出。你只是沉默着,看那道身影啼着染血的哀鸣,看还是生涩的手法,也在生死的磨练下臻至狠厉。你目睹着稚鹰从第一声啼鸣至骄傲的盘旋在佛罗伦萨的红色屋顶,你目睹着他一片片地收集钥匙直至最终步步走近。 你不言,亦无法言语。你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蜷在你的袍底,紧皱的眉眼诉说着对复仇的坚毅;你只是沉默地看他一卷卷收集你四散的手记,在烛火下轻轻地将之缓缓补齐;你亦只是沉默地看他缓缓环上你的身影,纵是冰冷的白玉,却渐渐收紧。 只是,一座雕像,总无法回应。 后来啊,你在马西亚夫,在凛冽的风雪于千军万马中与他偶遇,这一道白袍的幻影,是300年的漫不经心,是横亘了岁月长河的一次悲哀联系:一方永不知情,一方却徒劳地追寻。就像命运的演替,一把把的马西亚夫之匙,打开沉睡三百年的藏有你的图书馆的密室。你端坐于椅。借助着伊甸果实,你知晓会有人追逐着你的前路,来到这里,你知晓他会完成你的遗愿,在需要时得到这枚先行者的果实。然而,你是否会预知他在长夜尽处时给予你的唯一拥抱,你是否会预知,你与他隔着300年却阻不断的永恒联系。 你已逝去,他只得轻轻的对白骨叹一句安息,将一切,藏在这座埋葬了秘密与过去的塔楼里。然后,静默地,转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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